滇军出山

晓瑞

青春校园

第一章 乳臭未干的小子
当北平卢沟桥上石狮子发出屈辱的呜咽,云南各族人民义 ..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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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三章

滇军出山 by 晓瑞

2018-5-28 19:32

第十三章 老板娘殷勤相迎
  一连的人回来后,大多选择睡觉。大家连走了几十天,中途还干了两仗,把以前积攒的力气都耗尽啦,不得不补一下啦,只有几个闲不住的在军营里瞎逛荡。
  熊二蛮惦记着兄弟,来到三连。这时五蛮正和本村的几个兵在一起,大家看到二蛮,因为年龄都比二蛮小,大哥阿叔地叫唤,给他挪地儿坐下,递上毛烟。熊二蛮当兵快六年了,期间回去过一次,村里来的兵娃,他都认识,知道名字,分得出谁是谁家的孩子,但是和他们并不熟悉。他在本村后生刚进兵营的时候,相互打过招呼,没有更深的交流。这时,熊二蛮分别问了他们的情况,在军营有哪些不习惯。熊二蛮他们是滇西保山县来的兵,有个伙子问说:“阿叔,我们保山兵在营里有多少啊?有时候讲话,他们都听不懂。”
  熊二蛮说:“我们营老兵多是昆明周边的,新兵从滇西方向招来,有大理的、临沧的,营里边保山兵总共二十几个,大家都讲汉话。只要速度慢点,互相都听得懂。”
  一个伙子说:“阿哥,以前没打过仗,格是就像上次那样啊?”
  伙子指的是和那些乔装鬼子接火,二蛮回答说:“那还不算真正的打仗,因为我们人太多,双方实力悬殊大。若碰上强敌,就不轻松啦。”
  伙子说:“阿哥,我们这多人,咋个都让他们给跑了?我们的人还伤到好几个。”
  熊二蛮说:“你们格有发觉?我们去追鬼子,跑得没人家快,打枪没人家准,顾得来这头顾不来那头。”
  另一个伙子说:“是哩,是哩。”
  熊二蛮便教他们一些战斗中的知识,打的时候要沉稳,冲的时候要狠猛,还要学会避子弹。熊二蛮知道来当兵的都是穷家子弟,说等军饷发下后,不要乱花,可请到县城的人寄回去老家。第一个伙子便说:“军饷已经发下了,五蛮的钱输了。”
  其他人想阻止,已经来不及,熊二蛮就知道了五蛮赌钱的事情,同村的人有三个参与了赌博,都输了钱。熊二蛮问说:“你们打算咋个整?格是就这样算了?”
  “阿哥,不能再找人家打架吧?副营长定了规距,不然要挨军棍啊。”
  “但是,钱被骗去了,我不服气。”
  “想什么法子呢,要让他把钱吐出来,我们又不被惩罚。”
  “不吐钱也可以,只要让他受罪就行。”
  于是大家想啊想,真给想出了一个办法:做庄赢他们钱的那个老兵,叫吴富能,他这几天晚上都要溜出军营去,不知有什么猫腻,就从这里下手。
  黑夜,军营里渐渐安静下来,大伙儿都睡下了,有的拉起了鼾声。吴富能轻轻翻起身,看了看周围,朦胧中什么都瞧不清楚。他本来是穿着衣服睡觉的,这时穿上鞋,蹑手蹑脚地走了出来。门外站岗的人,是他们班的战士,早已被他买通啦。吴富能轻唤声兄弟,递给他一支烟,离开了军营。
  在距直属营驻地两公里外的一个村子,村头有个交叉路口,不远处路边有人家,还有个小饭铺,饭铺前是一排几十棵的大树,从村子连到路口。刘文化在这里安了哨位,一棵大树之下,可以挡风御寒,可以观察到周边的动静。吴富能了解到这一情况,就来换值夜班的哨兵。你想啊,大冷的冬天,谁愿意在这旷地上孤伶伶地站一晚上,只是军令难违不得不出来受罪。
  所以,吴富能来替班,哨兵自然高兴,乐滋滋地就回营地睡觉去了,而且还答应保守这个秘密。吴富能呢,也不是平故帮忙做好事,或者关心同伴,他还没有这么高的思想境阶,反而是搞自由散漫,他一晚上大多的时间,是泡在饭铺里喝酒,偶尔地,还假装不小心碰一下老板娘细腻的手膀,而老板娘为了自己的生意,结账时多收点,也从不计较,让他占点便宜。吴富能有这样的好处,自然是乐在其中,连续几日晚晚如此。
  吴富能到来,两人打过交待,哨兵便走了。吴富能四下望望,远处灰黑一片,什么都看不明,侧边百多米外的饭铺,好像专等着他这位客人似的,亮着灯。吴富能笑了,哼着小曲儿,来到了饭铺。
  “军爷来啦,请坐,快请坐。”老板娘殷勤地笑脸相迎,把吴富能让到了墙边坐下,问:“军爷,还是老样子,半斤酒一盘花生?”
  “好哩。”吴富能说。
  这间饭铺小得很,只有两张饭桌,另外这里还卖点烟酒之类的,所以不能叫做饭馆,而且连个招牌都没有了,也许算是个杂货铺子。吴富能嬴了钱,可以大手大脚地享用好长时间了,他要等到下次发饷,再开赌局,赚那些憨兵的钱,因为他们暂时还保持着警惕,不容易上当。饭铺里还坐着另外两个本地人,边吃边说话,吴富能叫他们说:“兄弟,过来一起吧,今晚账算我的。”又要了些酒菜,三个人知己般地狂吃烂喝起来。
  吃了一个多时辰,陪同吴富能的两个人说:“军爷,差不多了,我们该回家去啦。”
  吴富能也有八九分酒醉了,他眯着细眼,打着嗝说:“兄弟,再喝,我们今天不醉不归,酒钱。没问题,我付得起。”
  两个老乡不知怎样劝他,又不敢离开桌子,真有点坐针毡的感觉。突然,熊二蛮带着几个兵进来了:“吴富能,你当班喝酒,该当何罪?”
  两个老乡见状,赶紧开溜了。吴富能结结巴巴地:“我,我不当班。”
  “你不当班,那谁当班?”熊二蛮说,“已经三四个晚上啦,你都跑到这儿来喝酒,深夜不告假离开军营,你这是严重违反军纪,让营长知道吃不了兜着走。”
  吴富能吓坏啦,如果是个新兵,他还可以胡弄一下,熊二蛮是老兵,突然出现在这里,逮住自己现行,他只好央求说:“老弟,行行好,饶过我吧,兄弟一定记住你的恩德。”
  “恩德个屁,我才不要你记恩德,我要你记点恩仇。”熊二蛮说,“把他拖出去,狠狠地打,别在这儿吓着老百姓。”
  “是。”其他几个人赶紧过来,像拖死狗一样地把吴富能拉到了岗哨旁边的地方,一阵拳打脚踢。
  这时吴富熊酒早吓醒了,他跪在地上,连连打辑说:“兄弟,我知道错啦,请高抬贵手,放兄弟一码。上次嬴你弟弟的钱,我双倍赔还不行吗?”
  “哼,双倍赔?弟兄们,先搜他身上,看有多少钱。”
  底下答应一声,在吴富能身上搜出个钱袋,别说双倍,十倍都够啦。熊二蛮拿点钱装进自己口袋,说:“我只要我兄弟的那份,你几个,剩下的分了。”
  那几个兵是一连的,军饷还没发,口袋空着,见说分钱,个个乐得一跳八丈高。熊二蛮问:“吴富能,钱我们拿了,你格服气?”
  吴富能忙不迭地说:“服,服!兄弟,你钱拿了气也出了,该放我了吧?”
  熊二蛮冷笑一声:“放了你,放了你就不长记性了。走,把他押回营地,请营长处置。”
  “咚咚咚——咚咚咚——”娄开顺正睡得香甜,听到擂门声音,以为发生军情,一骨碌翻起身:“他娘的谁打扰我美梦!”
  外面回答说:“营长,有人溜出军营,在外面喝酒。”
  娄开顺一听,苍蝇打架小事一桩,重新躺下,说:“半夜敲门,老子以为哪样天塌地裂的大事呢。滚吧,报告你们连长,要不就明天再说,别来我这里嚎丧。”
  熊二蛮一想,捉贼捉脏捉奸捉双,等到明天吴富能酒气消了他来个抵赖证据没有了,事情拖不得,又把三连长老秦叫了起来。老秦一看,这吴富能给自己丢脸,说:“好好,深更半夜的,大家先回去睡觉,我会解决的。”
  老秦本来是想教训吴富能一顿,让他以后检点些,事情就了结了。可是,第二天早上这事就传遍了军营,想捂都捂不住啦。只好上报营部,等营长处理时求下情,请他处罚轻点儿。
  娄开顺说:“算啦,这些小事情,以后别烦我啦,交给刘营副就行。”
  娄开顺是想锻炼新来的副营长,毕竟是上面给来的人,自己今后的胳膀,虽说人年纪轻,如果能挡些事情,自己也轻松些。但是老秦可不这么个想法,他觉得副营长事事讲规距,吴富能这回犯的事,如果较起真来,打好几十军棍都不够,而吴富能前几天刚挨过棒子,再打不成残废了。于是他说:“营长,直属营是你的家底,我们也是你的人,交给个外人处理,不咋个合适吧?”
  娄开顺一听:“咦,咋个这么说话?人家副营长是上面任命的,也就是咱们的二当家,我不在的时候,难道他做错什么吗?”
  老秦说:“这倒不是。营长,刘营副立了一些规距,弟兄们都有意见呢。”
  老秦说着,眼睛猛朝一连长二连长身上使,他二位不是傻子,看出啥意思,他俩也对副营长定的那个“五不准三严格”反感,私下商量着要把它推翻才行。于是孙宾其说:“营长,那个吴富能大家都认得,好几年的老兵,身上还有点绝技。据说前几天才挨过棒子,关他一两天禁闭得了。”
  娄开顺问:“前几天挨的哪样棒子?”
  老秦说:“就是弟兄们玩了几把,刘营副就拿根鸡毛当令箭,不依饶,打得够惨的。”
  “这到是,”娄开顺说,“不过,人家大小是个副营长,还是应该把他请来,听听他的意见。”
  孙宾其立马反对说:“得了,爷。你营长是老大,说了就算了,还叫来他干哪样么呀?”
  娄开顺说:“老孙啊,我知道人家年纪轻,这么个副营长管着,你们心里不服。但无论如何,他官职高过你们,是你们的上级,你们得尊重人家。”
  孙宾其说:“营长,多少年啦,我们做你的手下,受你的管,别人来了,还真是不服。”
  二连长在旁边凑火:“是啊,营长,我们以前不是没有军规,刘营副一来就新立规距,这不破了以前的吗?”
  娄开顺说:“这么个毫无作战经验的人来当副营长,我心里也有点奇怪。不过我觉得,上面既然叫他来,自有上面的道理,你们就别不高兴啦。”叫人通知刘营副过来开会。
  刘文化听了情况,说:“吴富能作为老兵,前几天才受处罚,他不思悔过,又犯错误,必须严办,惩前毖后。”
  孙宾其说:“刘营副,得饶人处且饶人,打仗靠的是勇猛,你那些条条框框都是虚的,不起任何作用。”
  刘文化说:“孙连长,直属营战斗力你可见到了,三百多人围人家十几个,毫毛没碰到一根,让人家跑了,还说什么勇猛?再不要求严点真不行啦!”
  娄营长听到这句话,心上有点不自在,因为这正好戳到了他的痛处,直属营他是头儿,放跑鬼子说明他窝囊。他正想说刘文化两句,孙宾其就说:“刘营副,包围乔装的鬼子,可是你和三连的事儿,我们是后援。我们一连单独和真鬼子碰上,可是全歼了那些小日本。”
  娄营长不耐烦,说:“得得,闲话少讲,就说吴富能这事儿。”
  孙宾其说:“我建议免除惩罚,让刘营副给做做思想工作算了。你们中央系列的不是挺讲政治教育么,说不定你政治政治,吴富能就给教育成个好人,以后再不犯军纪啦。”
  “是啊,是啊!这办法不错,我们同意。”二连长三连长好像经过预约似的,异口同声地说。
  刘文化严肃地说:“吴富能违反四条军纪:第一,私自离开军营。第二,私自替岗。第三,值班脱岗。第四,当班喝酒。”
  娄开顺一听,说有那么严重吗?那要把吴富能叫来问问清楚,真是这样的话,定然严惩不怠。三个连长慌忙说不必啦他们知道这事。娄开顺心想:你们为啥这样态度?还不是触动了自己利益,不过我正想对军营进行整治,恰巧副营长喜欢这口,我就让他出面做恶人,借刘营副之手达到目的,自己在中间两头不得罪,岂非美事?
  这边吴富能筛着糠进来,不等发问,就老老实实地交待。其中最严重的是他为了喝酒去换别人的岗,刘文化说要关他禁闭,赏二十军棍。孙其宾说:军棍打多了怕会死人,暂记着算啦。
  娄开顺过去抡了他一耳光,接着又一掌推翻在地,连踹上两脚,说:“按副营长说的关禁闭,军棍免去,便宜你小子。滚!”另外几个被吴富能顶替过和放他出营地的士兵,则各自领受了十大军棍。
  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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