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2章：欢喜

进入12月份，股市又开始向下急跌。一楠在上周试着建仓的股票被全部套住。现在，到年底能否盈利已经不是她该考虑的问题，她关心的是年底账面上要亏损多少。
谢玉涛参考一楠离开北京前做的几份调研报告，在7月份建仓的几只股竟然给她北京的公司带来了20%的利润。在大盘下跌前她全部出货。
这让一楠压力倍增，自己真是要让她的老板和客户失望了。
虽说上次同倪长青聊完后，一楠开始有意识地调整着自己的心态，可心里的那份焦虑烦躁却没有减轻。有两次她竟无故抢白了长青。
好在到月中时，大盘突然向上狂涨，涨势超出了所有人的想象。一楠在大盘拉出第一根长阳线时，看到了翻身的机会，她全线杀入。
短短的两周内，账面不仅翻红，还有了15%的浮盈。一楠的心情也跟着翻红。
倪长青12月底去上海演出。一楠同苏红谢玉涛一起吃饭时，闲聊中说她心情不好时冲倪长青发火，心里觉得挺对不住老婆。
“你就欠收拾，要是楚雨涵你敢吗？人家一瞪眼吓得你大气也不敢出。”苏红批评道，“你吃定了长青，你知道她对你好，你发火她也会让着你。人好说话谁都想欺负，两口子也一样。”
一楠忙解释说自己那些天因为股市不好心情烦躁。
谢玉涛不听她的解释，接过苏红的话教训着一楠，“你别找理由。
股市跌了20%，你就鸡飞狗跳。如果有一天亏得被清了盘，你还不活了？看你那点出息。你现在是不是觉得你顶天立地，你养活着长青，你了不起了，所以脾气越来越大了？”她的手指都要碰到一楠的鼻尖了。
怎么事情让她们理解成了这样？一楠慌忙摆手，“没有没有，我从没有那样的想法。说真的就是前些天有些着急。”
谢玉涛对她的话嗤之以鼻，“反正你讲的这些给我的第一反应就是，你欺软怕硬。坏脾气和动手一样，不注意会成为习惯的。”
一楠也意识到了自己不对，但没有想到两位姐姐会得出这么严重的结论。她低着头不说话了。自己真是专拣软柿子捏的人？
“你不是自诩最会哄老婆，现在咋没耐心了？跟我学，在老婆面前把小尾巴夹紧了。”苏红嘿嘿地笑着。
苏红停了一下突然话题一转说道，“你那前老婆估计要出事。”
近日，一楠也听到些风言风语，大华公司资金链断裂，被一些债主找到门上讨债。
苏红也是听李志伟说的，魏景辉已经有十多天不露面，有人说躲了起来，有人说是去了外地筹资金。楚雨涵挺着七八个月的身孕应对着债主。
“非法集资已是事实。现在关键问题是，他们是否涉嫌诈骗。”苏红的话让一楠吃了一惊。如果是集资诈骗那罪就重了，少说10年。
“应该不会吧，大华起码有自有资金有开发项目，还是家正规的公司。不应该属于诈骗，只是用非法手段募集经营资金。”一楠做着推测，她不相信楚雨涵会做骗人骗钱的勾当。
苏红没再说什么，只说但愿魏景辉真能筹到资金，大华能渡过这一关。
一楠刚被数落了一顿，心里惦记着倪长青，觉得自己委屈了她，所以对大华公司的事情也没放心上。
回到家，一楠躺在床上，反思着自己最近的言行。虽然两次被自己抢白，长青不是看看她不言语，就是转身进了卧室不理她。这并不等于说长青没想法。
一楠利用元旦休息飞到上海。事先她没有告诉倪长青。倪长青见到意外出现的一楠，自是欢喜。
等倪长青演出结束后，一楠同她去东方明珠塔旋转餐厅吃饭。一楠讲了谢玉涛苏红批评她的那些话。“老婆，我那些天过分了，你别往心里去。”
倪长青看着一脸愧色的一楠笑了，“我知道你因为工作烦躁。没有苏姐说的那么严重，哪里有牙齿不咬舌头的？两口子说话谁能把握正好的分寸啊。”
老婆对自己是真得好，一楠隔着桌子拉拉倪长青的手，“你为什么不对我发脾气？”
倪长青抬起头不解地说道，“你对我这么好，我干嘛发脾气啊？”
“我以后会注意。”一楠说完低下了头。
“好了好了，多大点事。”倪长青安慰道，“再说了，你情绪不好回家不冲老婆发泄，跟谁发啊。你倒想把火撒到黄大姐的头上，不是怕黄大哥打破你的头嘛。”说着她哈哈笑了。
看着皓齿红唇，光彩照人的倪长青，一楠也笑了。
除夕前一周，一楠老妈就打电话让女儿过年带着倪长青回去。
春节时，弟弟一家三口都会回去，一楠不知道倪长青是否愿意同一大家人在一起。
一楠的弟媳妇刘丽见过几次倪长青。不知是因为看到公婆对倪长青热情的缘故，还是处于女人间对美貌的嫉妒，反正她对倪长青都不大理睬。有两次在饭桌上，倪长青主动同她说话，她竟然装着没听见。
一楠有心想提醒弟弟，让他的媳妇要懂得起码的礼貌，别以为长青和善就好欺负。以前在楚雨涵面前她客客气气，因为她清楚的很楚雨涵敢抢白她，也敢同她翻脸。
后来一想算了吧，一年也见不了几面，弟媳不喜欢长青，以后就少同她交往。
“她也许就是没听见，无所谓的事情。”倪长青也不同意一楠这样做，怕一家人的关系反倒生分了。
一楠征求倪长青的意见，是在自己家里过还是同一楠回家。
一楠老妈今天也给倪长青打了电话，让她同一楠回去过年。“当然回家。我今天都答应老太太了，除夕上午我们就回去。”倪长青还拿出一份购物清单让一楠过目。
倪长青同一楠商量，过节送家人什么样的礼物。“咱们不是都给钱了吗？还买礼物啊？”
前几天，一楠发了奖金。倪长青让一楠给她爸妈10万。一楠觉得给的多了，“给他们钱也不舍得花，给3万就行了。等咱们手头富裕帮他们换套房子吧。”
倪长青却说，钱是钱，礼物都不是很贵重的东西，但一定要送。
一楠注意到礼物单上唯独没有记一楠弟媳妇的礼物。“我想把那个包送给刘丽。”倪长青看出了一楠的疑惑。
谢玉涛为感谢一楠对北京公司的帮助，买了个Lv女士包送给倪长青。倪长青不要。
谢玉涛就说，按理本应该给现金，也应该给的比这多，但一楠已经不在公司。给现金公司不好走账。“你要不收就是嫌我给的少了。”
倪长青只好收下。
现在，倪长青要把包送人，一楠不同意，“那个包是谢姐送你的，再说，你知道那包多少钱吗？”
“正是因为我知道，我才要送刘丽的。我每个月挣三千，拿着上万元的包不合适。”倪长青坚持自己的意见。
腊月二十七，一楠联系上倪长青的弟弟小杰。刘虎已经出院回家。小杰要带着老婆孩子回老家过年。一楠给了小杰三千元，说倪长青就不回去了，这是给小侄女的压岁钱。
除夕回家，倪长青把Lv包送给刘丽后。刘丽别提多高兴了，一口一个姐地叫着倪长青。
一楠心想，这人就是势利。不过，看着一家人开心的样子，一楠从心里感谢老婆。
晚上吃过年夜饭，一楠同长青进了自己的小屋。她们今晚要住在家里。一楠不由地想起去年长青独自一人在剧团的情景。“老婆，你说我去年为什么那么傻。为什么就不敢伸手敲门呢，让你一个人孤零零地过节，想想我都心疼你。”
倪长青从后面抱住一楠，“你是个傻瓜。我们现在很开心。过去的不要再想了。”
一楠转身抱住倪长青，刚想亲亲她，门被推来了，一楠的妈妈走了进来。羞得倪长青低下头。
一楠的妈妈拿出张卡给一楠。卡上有10万元，这笔钱本来是打算一楠出嫁时，给她置办嫁妆。现在看看，女儿不可能嫁人了。去年，老太太让一楠拿去买房。结果，房子的事情还没提到议程上，一楠跑北京了。
“这笔钱早晚要给你们。你们刚买了房子，手头不宽裕，这钱就拿着吧。”老太太话是同女儿说的，可把卡递到了倪长青的面前。
倪长青连忙摇头，“这钱我们不能要。”她求助似的看着一楠。
一楠把老妈手挡了回去，“钱您先拿着。我们现在日子过得挺好。长青同我商量了，等我们再攒点钱，把咱这个房子换了。你这点钱别给来给去了。”说完，她半拥半推着老妈，“看春晚去吧，别影响我俩说话。”
老太太很无奈地瞪了女儿一眼出去了。倪长青看着一楠笑。
一楠走过去捧起倪长青的脸，亲亲她的额头，“老婆，有你真好。”
“楠楠，这是我这些年来最开心的一个大年。”倪长青双手环住一楠的腰，把头埋在她的胸前。
一楠抱着倪长青心里是说不出的喜悦。
初一，一楠同长青去陈默家。陈默告诉她俩，楚雨涵出事了。